阮小桐猫着腰,从窗外探出头,视线在教室里寻觅了一周,怎么会没有人呢?洛川呢?瞬时,她眼底难掩失望。
她气喘如牛,一路小跑,脸颊上的赘肉随着她的脚步而颤抖,身材过于圆润的她,远远望去,像极了相扑运动员。
洛川跨上单车,双脚奋力地向前蹬,却只能原地踏步。他回过头,只见阮小桐单手拽着他的后座,整个后轮悬空。他瞪着她,不悦地咬牙道:“阮小桐,你要干什么?”
“不要。”洛川果断拒绝。上次载着她,还未骑出十米远,只听见‘嘭’的一声,他自行车后轮不堪重负华丽地爆胎了。’
“谁不安全,你吗?”洛川不得不郑重提醒她,“敢徒手擒蛇,还能单手拎起自行车的女孩才让人觉得不安全。”
阮小桐载着洛川,走过斑驳的银杏树,穿过热闹的夜市街,最后在路口处一家卖板栗的店前停了下来。她松开车把,回头眯着眼睛对洛川说:“等我一下。”
不一会儿,只见她拎着两袋香气逼人的板栗跑了回来,她下意识掂了掂重量,把较重的一袋递给了洛川:“这袋给你吃。”
阮小桐刻意从洛川所在的三年二班路过,她放缓脚步,张开耳朵,屏息凝神,正想偷听点什么,却偏偏撞见了顾西爵——洛川的同桌。
“阮阮。”顾西爵自然地揽着阮小桐的肩膀,故意拿她打趣道:“你是来找我还是洛川呢?”
顾西爵自然不信,他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洛川面前,在她耳边低语:“有什么话当面问?”
阮小桐是典型的心比身快,心已跟着洛川走了,身体还愣在原地。等她的身体终于要行动时,右腿却绊在了桌脚,整个身体失去平衡。她本能地伸手想去抓洛川的手臂作为支撑,却没有抓稳,整个人跌向洛川,他避不及,整个人被她重重压在身下。
阮小桐怔怔地盯着洛川的脸。就男生而言,他细嫩白皙的皮肤,连她这个17岁的少女都自惭形秽。
见她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洛川的怒气值急剧飙升。他奋力地推了推身上这坨庞然大物,但……没推动。于是他咬牙低吼道:“阮小桐,你还不赶紧站起来!”
阮小桐回过神,听见围观同学窃窃私语声,她的脸‘唰’地一下红到耳根。她双手掩面,迈着小粗腿,仓惶而逃。
洛川狼狈地从地上起身。瞬间,他觉得全身酸痛,整个人显得十分萎靡凌乱,忍不住在心底骂了句脏话。
阮小桐一路跑到走廊尾端的排练室,她推开虚掩的门,整个人如被剪断线的木偶般跌坐在地板上。她喘着粗气,整颗心仿佛要跳出来般,剧烈地跳动着。
“阮阮……”顾西爵不死心,贴着门缝对阮小桐说,“我告诉你啊,洛川报了个健身班,寒假的时候他会去健身。”
阮小桐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似是下定了决心,她以气吞山河之势发誓:“我要减肥。”
寒假的第二天,阮小桐早早地来到健身房。她里里外外察看了一圈,不由得叹了口气,怎么不见洛川的人呢?
她拿出手机正要质问顾西爵时,只见洛川从更衣室走了出来。他一身休闲打扮,行动间略带不羁。
洛川愣了一瞬,她扎了个丸子头,露出光滑的额头,眼睛又圆又大,和平时扎着单调马尾的她,气质上几乎判若两人。少年的心仿佛不经意间被拨动的琴弦,轻轻地一颤,顿了顿,他问她:“你来这里做什么?”
从高一到高三,为了逃避体育课,她编的请假理由几乎可以写成一本名为《请假大全》的书。
似是看出洛川的怀疑,阮小桐默默地走到跑步机前。她要用实际行动证明给他看,她会变瘦、变美。
阮小桐紧咬紧牙根,她不能退缩。她迎上洛川的视线,眯着眼睛给他一个大大的微笑。
都说认真的人最可怕,特别是立志减肥的女人。每天运动结束之后,阮小桐都会怀着诚恳而忐忑的心雷打不动地称体重。
阮小桐沉默地跟着洛川身后,路灯下的她像个胖胖的企鹅。而他,手长脚长,连影子都这么赏心悦目。
“嗯?”阮小桐愣了一下。她大步走上前从他手里接过自行车,指尖不轻易间的摩擦,让她浑身一颤,好似有电流从指尖传递到全身每一处神经。
他收回的手放进了羽绒服的口袋里,紧紧地握了一下拳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好像要把她的体温铭记在手心里。
街上年味已经很浓,阮小桐有意将车骑得很慢。比起运动,她更享受这样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
两人点了鸳鸯锅底,下锅菜刚端上来,阮小桐已经垂涎欲滴,她正要动筷子时,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抬起头看了顾西爵一眼,他故作一副状况外的表情。
关于阮小桐和洛川的冷战,顾西爵听说了很多版本。其实简单一句概括就是,他们正处于友情之上、恋人未满的暧昧期。
热气蒸腾中,阮小桐和洛川四目相对,她飞快地垂下眼帘,将情绪隐藏在眼睛里。
一周前的晚上,她在学校门口把他拦下,往他书包里塞了一封类似于情书的手写信。她原本以为第二天他便会回她,谁知等到了现在,她还没有看到他写的一个字。
洛川后知后觉,那天阮小桐往他书包里塞东西时,他并没有在意,回家后他把书包直接丢在了沙发上,待他洗澡出来时,里面的东西已被他家的哈士奇撕咬得面目全非。
“法语。”顿了顿,阮小桐将视线投向洛川,她问他:“你呢?要报考哪里的学校?”
原本阮小桐想报本地的学校,甚至和父母承诺,就算上了大学,也要每周回家一次。
“阮阮,报考学校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擅自决定呢?”从来都是乖巧听话的女儿,唯一一次叛逆却是如此出格。阮母一时难以接受,情绪有些激烈。
九月初,天气已渐渐转凉。各类火锅店几乎人满为患,座无虚席。三个人只好转战路线,走进了隔壁的烤鱼店。
阮小桐和洛川的生日都在12月份,两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西爵独享一杯新鲜的扎啤。
阮小桐嘴馋,举着水杯柔声和顾西爵商量:“能不能到给我一点啤酒,盖住杯底就好。”
洛川所在的学校实行军事化管理,入校将近两个月,阮小桐穿越大半个城市才见到他。在一群穿着迷彩服的男生里,他卓尔不群,叫她移不开视线。
阮小桐深深地凝视着他。他黑了,却还是那么帅。她问他:“我们班女生说军校的男生都有腹肌。你呢,有吗?”
就在此时,集合的哨声响彻整个校园。阮小桐来不及回应,洛川已站起身,跑回了学校。
而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阮小桐都未能见到洛川。就像两条交错的旋律,她与他之间总在错过。
而思念就像藤蔓疯狂地缠绕在阮小桐胸口,上课时、吃饭时、甚至在睡梦中,他一直是她最想念的人。
元旦时,室友多半都出去约会了。阮小桐从图书馆出来时已是晚上。她翻着微信里的通讯录才发现,在这样的日子里她连个陪着一起吃饭的人都没有。
她拨通了顾西爵的电话,只听见耳边一阵嘈杂,良久,才听见顾西爵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他似喝了不少酒,扯着嗓子对着手机喊道:“阮阮,过节好啊。”
阮小桐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她下意识把手机从耳边拿开。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她耳朵里:“阮小桐。”
闻声,阮小桐偏过头望着眼前这个令她寝食难安的人。他一身得体的军装,双腿修长笔直,线条好看到让人移不开视线。(原题:《川鹿》,作者:阮夏。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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