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日,印度首富千金伊莎·安巴尼与排名第24位富豪的公子阿南德·皮拉马尔举行婚礼。新娘家资产有434亿美元,新郎家资产有42亿美元,所以两个家族决定拔几根毛办婚礼。
这场婚礼一个字形容,是“壕”,两个字形容,是太“壕”。仅接送参加婚礼的客人就动用了上百架包机,包下了至少5家五星级宾馆。
印度钢铁大王米塔尔、美国新闻巨头默多克、《赫芬顿邮报》创始人阿丽亚娜·赫芬顿、英国石油集团CEO马鲍勃·达德利,以及一大堆宝莱坞明星、板球明星、地方行政首长参加婚礼。
在这群名流政要中,最出名的是著名歌星碧昂丝和美国总统参选人希拉里·克林顿、前国务卿约翰·克里。
据说希拉里和克里还兴致勃勃地跳了印度乡村舞蹈bhangra。媒体估算,长达1周的婚礼预计需要花费1亿美元。
面对这样的大场面,吃瓜观众如果悲悯地想到亿万印度下层民众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生活在种姓制度桎梏之下,心里一定会冷冷地蹦出一句流行语:“万恶的资本主义”。
但印度媒体似乎没有这样的愤慨。因为婚礼是印度民众生活中最隆重的仪式之一,大操大办是传统习俗。
套用教堂婚礼誓言的话,“无论贫穷还是富裕、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花光了钱都得办婚礼。
2004年米塔尔嫁女儿瓦尼莎时,包下了凯旋门、凡尔赛宫举办典礼派对,由宝莱坞头号编剧根据瓦尼莎的恋爱故事编了个话剧在塞纳河畔上演,在让路易十四都眼红的“子爵号城堡”请客吃饭,这顿饭光葡萄酒花了150万美元,与会女宾都得了一小袋子珠宝。
2005年还不是总统的特朗普与他的第三任妻子、现任美国第一夫人梅兰妮娅举办婚礼时,出席的嘉宾段位更高。
克林顿夫妇、查尔斯王子、拳王阿里都到场了。唱歌助兴的是歌王帕瓦罗蒂。至于场地,光舞厅就造价4500万美元,地板装饰线K金制成。不过特朗普没出租金,因为场子就是他开的。
奢华婚礼,不光看贵,更要看有没有贵气。用这两个指标看,和英国王室那几场世纪婚礼相比,无论是印度首富千金、米塔尔千金、特朗普还是其他花钱不眨眼的婚礼,花销再大也就是个“青铜”。
37年前戴安娜王妃与查尔斯王子的那场“世纪婚礼”,花了1.1亿美元。国际政要和外交使节2500多人观礼,10万吃瓜观众涌到婚礼举办地。
英国广播电台用33种语言直播了这场世纪婚礼,全球7亿多观众观看了婚礼盛况,其中许多人激动地认为这是在目睹线年威廉王子和凯特的婚礼去了一堆国王,比如荷兰女王贝娅特丽克丝、沙特国王阿卜杜拉等,明星得论堆儿撮。
能够拍摄到婚礼全过程的酒店一晚上的价格是100万英镑,100多个国家现场直播了婚礼。
虽然按照王室规矩也花了许多钱,也电视转播,全球也有几十亿人观看,但政要圈朋友众多的哈里王子没邀请什么政要,反而邀请了一堆平民朋友。
学生、周边普通居民、慈善工作者、王室底层工作人员是主要观礼者。这不是因为哈里王子只是第五顺位继承人,还反映了王室盛大典礼出现了亲民趋势。
同样是花了大钱的奢华婚礼,也分层次。低层次的奢华就是我有钱;中层次的是奢华是我有圈子;高层次的奢华是我能拉动经济。
奢华婚礼是很有讲究的。男女主角从头到脚什么品牌包装,在哪里举办婚礼,来宾随什么样的份子,都可以弄成广告,这是在宣告现成的变现能力;到场的名流政要是什么段位,宣告着婚礼男女主角的市场潜力,或者说期权。
比如奥巴马曾经给英国女王送过播放音乐的IPOD,给首相送过25张影碟,但结果是不兼容。这就有点尴尬。
《纽约时报》就批评这是“令人震惊的轻率行为”。后来奥巴马就学会了,送些真皮相册什么的,这些东西不会不兼容。
说到女王,就不得不提英国王室的婚礼。能把婚礼办到最高层次的,恐怕就是英国王室。戴安娜王妃与查尔斯王子的那场世纪婚礼,让王室有了点平民化色彩,戴安娜后来也被叫作“人民的王妃”。
最新的哈里王子这场婚礼,预计能给英国创造85亿英镑收入。这就是最高层次的婚礼了。
至于印度首富千金这场婚礼,大约只能算中层次的。毕竟请碧昂丝得花几百万美元。不过希拉里和克里作为最高段位来宾,随什么份子虽然保密,但肯定是含金量足够了。
希拉里嫁女儿的时候注重的是健身减肥,克里2014年与俄罗斯代表谈叙利亚问题时,送给俄方代表两个土豆。
俄方郑重其事地解读为“代表了美国的胡萝卜政策,因为胡萝卜可以用土豆替代”。
对于希拉里和克里这样的大人物跑到印度参加首富千金的婚礼,一般报道是因为他们与首富有旧谊。
但馆长不惮以小人、穷人之心对此表示怀疑:两位前国务卿都是全球最忙的外交部长,全球到处跑,认识结交的人无数,离任后可以参加的婚礼多的是,何以就要突出与跨界的印度商人有友谊?
克林顿夫妇在离任后相当热衷于“走穴”。在离任的美国总统、国务卿里,他俩“走穴”的频繁程度应能排到首位。
有人包头等舱、五星宾馆费用,只需刷个脸、跳几下bhangra、随上不值钱但有段位的份子,就能换来最高等级政商小团体里的机会,何乐不为?
像法国奢侈品LVWH集团老总嫁女儿时,萨科齐等政要就出席,特朗普还是花花公子时的婚礼,克林顿夫妇也参加。
政然后教、政然后商、商然后政,大人物在“旋转门”里角色是可以不停转换的。一会儿可以当校长,一会儿可以当部长,一会儿又可以当董事长。
在“旋转门”里,以一个人为核心,可以构建不同的圈层,所以厘清政商关系是不可能的,完全杜绝钱权交易也是不可能的。
欧美传统上不是通过拆“旋转门”的方式厘清政商关系,因为人选择什么职业是自主意志和机会决定的,那个门拆不掉,而是通过在“旋转门”里的职务行为界定政商关系的尺度。
像参加婚礼这种社交行为,美国有《行政部门雇员道德行为准则》,与法律体系贯通。接受、送出多少钱受多大处罚都要划线而论。美国官员的上限是每年价值50美元、每次20美元的赠送,英国是200英镑。
不过,钱是死的,机会是活的。很多寻租不需要通过给钱兑现。碧昂丝私唱可以明码标价,政商钩挂不能明码标价。
像希拉里和克里这种大人物,既是前政要,又不用非得明码标价,跑到印度和首富待在一起更无法控制。
你要么相信友谊万岁,要么就只能心里嘀咕几句恶猜一下。这从一个侧面证明,厘清政商关系确实是一道世界性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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