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东北,走进长白山,也就渐渐接近了神秘而妩媚的人参文化。有些美学形象总是萦绕在脑海,挥之不去,成为了我执著的梦幻追寻。《石头记》中的“大荒山”就是意指长白山么?那棵欲还泪神瑛侍者的“绛珠神草”就是长白山人参的抽象艺术镜波么?广袤多情的黑土地,雄浑奇谧的长白山,诱惑着我的审美冲动;欲将这脉修辞信息的冲浪,融合于长白山久远沧桑的历史意蕴与豪爽细腻的诗词切韵之中。长白山人参文化的女性青春类比,是解读一部《红楼梦》的美学钥匙;长白山下梦红楼,是似水年华追忆的意识流动,是隔世之谊的轻柔呼唤,是文明生命的含蓄修辞。
在我们冲动的文学意识流中,可以将魅力四射的长白山拟修辞为一块“丰盈迷人的奇石”:经历了沧桑岁月,弥散着火热青春永恒的玉体之光。华夏文学奇著《红楼梦》就涵蕴这般美学用意,宛如罗丹大师的雕塑,涌动着浓烈、深沉的“爱的艺术”。
“却说那女娲氏炼石补天之时,于大荒山无稽崖炼成高十二丈、见方二十四丈大的顽石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那娲皇只用了三万六千五百块,单单剩下一块未用,弃在青埂峰下。谁知此石自经锻炼之后,灵性已通,自去自来,可大可小。因见众石俱得补天,独自己无才不得入选,遂自怨自愧,日夜悲哀。”
这段笔墨很平易,将浪漫情致达于瞬间之幻化,这块“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下的灵性顽石,即为《石头记》中的“宝玉”。这般类比与幻化很符合东北史地中最富有激情的萨满文化的“万物有灵”意识。
青春美的追忆是让人心颤的,既快乐,又痛苦,《红楼梦》在一幅幅精致的民俗沉醉背景下,智慧的修辞透发出人性美的欲望冲合。
那第二幅水墨,较之第一幅,镜头更为摇曳而写真,描绘了让后来的“长白之子”魂牵梦绕的“爱神、女神与生命之神”的最初屯蒙:
“只因当年这个石头,娲皇未用,自己却也落得逍遥自在,各处去游玩。一日来到警幻仙子处,那仙子知他有些来历,因留他在赤霞宫中,名他为赤霞宫神瑛侍者。他却常在西方灵河岸上行走,看见那灵河岸上三生石畔有棵绛珠仙草,十分娇娜可爱,遂日以甘露灌溉,这绛珠草始得久延岁月。后来既受天地精华,复得甘露滋养,遂脱了草木之胎,幻化人形,仅仅修成女体,终日游于离恨天外,饥餐秘情果,渴饮灌愁水。只因尚未酬报灌溉之德,故甚至五内郁结着一段缠绵不尽之意。常说:自己受了他雨露之惠,我并无此水可还。他若下世为人,我也同去走一遭,但把我一生所有的眼泪还他,也还得过了。”
这是一幅“长白山人参”浪漫主义的“神格化”拟织:一棵神草,感受着天地精华既久,化成忧郁而敏锐的生命女神,欲报答“顽石哥哥”的灌溉之情。这是《石头记》的引子,同时也是《石头记》的经络魂魄所依。
关于“长白山人参姑娘”的艺术表现,长白山民间故事有很多版本:浪漫、妩媚、聪慧、机敏的人参姑娘,在静谧奇幽的大荒环境中蓦地出现在憨厚、善良的闯荡汉子身边,追求着与恋人的相拥相依,憧憬着美好生活的到来。尤其是“闯关东人参故事”中的“大辫子姑娘”,言语不多,总是透着神秘与温和的微笑。我们来看《红灯笼》中的镜头,那主人公叫李小,天还没亮,到河边淘米去,这时:
“淘着淘着,就觉眼前通红一亮,抬头一看,打小河南沿南崴子那儿,闪出一团亮光来。那亮光朝小河这边走来,洪亮洪亮的。来到近前一看,竟是一盏红灯笼。
李小十分惊讶,这红灯笼是哪儿来的?再说这左近也没有人家呀!他借着灯光,往细里一瞅,只见一个大姑娘一手挑着红灯,一手拎着木桶,到了小河边,那姑娘也找一块石头蹲下身子,把红灯笼放在身旁,弓起身子,哗啦哗啦淘起米来。那姑娘身穿粉裤着红袄,扎一根独辫,刘海上插一朵通红通红的大红花。那脸盘有红似白的,那眉眼又清秀又明亮。
那姑娘头不抬眼不睁,一门心思淘着米,脸上还透出一丝儿笑模样。那灯笼也真奇怪,不点明子不点蜡,不使捻子不用油,竟是又红又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人参文化的美学意境发生了。闯关东青春生命女性生命美神,是这般的泼辣、开朗、落落大方,飘逸着浪漫的“神化”气质。长白山人参所引发的类比与感动,呈现出了欲望与追梦的映像。
人参是大自然的精灵之体,需要在沃土中隐遁多载,一旦被人发现,小心翼翼地“抬出来”,必然要被人性的冲动所修辞。尤其神格化了的人参姑娘线条,直爽而明快,给后人以无限的美学联想,乃至到长白山区萨满女神的母性崇拜,还有遥远的“红山文化”镜像。
文明生命的心灵振颤,在热闹的繁华胜景与遥远的大荒山海之间,游移与徘徊着。
让我把这般放射状的审美冲动暂时抑制一下,将“类比美学的冲浪”影像定格在《红楼梦》中最具个性化的女性人物身上,那就是“多愁善感,才华横溢的林黛玉”了。
从欲望冲合与智慧修辞的角度分析华夏文学长廊中的“这一个”艺术形象:林黛玉是一位“人格化了的参姑娘”,《红楼梦》有意地将其出身背景孤独起来:作为“士大夫家族的贵小姐”,孤寂而青春萌动的黛玉,走进了一个热闹繁华的大家族。于是,看“林黛玉进贾府”的描写,就非常具有象征意蕴了。
弃舟登岸后的黛玉,“自上了轿,进了城,从纱窗中瞧了一瞧,其街市之繁华,人烟之阜盛,自非别处可比。”
我们可以涵蓄着“人参姑娘:黛玉”的类比美学用意,来欣赏“林黛玉进贾府”这个“敏锐的人参仙草走进繁华人间胜景” 舞台场面。
“黛玉方进房,只见两个人扶着一位鬓发如银的老母迎上来。黛玉知是外祖母了,正欲下拜,早被外祖母抱住,搂入怀中,心肝儿肉叫着大哭起来。当下侍立之人无不下泪,黛玉也哭个不休。众人慢慢解劝,那黛玉方拜见了外祖母。”
《红楼梦》运用了“烟云模糊”的笔墨,因而读者在欣赏时能够融入诸多的个性化联想。孤寂的苏州女来到了繁荣的北方豪宅,其敏锐的文学心思与青春感应无时不闪现出“参女”的精神灵性,宛如芭蕾舞台上青春女性主人公敏锐的徘徊与跃动。
“一个袅袅婷婷的女儿,便料定是林姑妈之女,忙来见礼。归了坐细看时,真是与众各别。只见:
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这是曹雪芹对于“人参姑娘林黛玉”的形象塑造,含蓄的笔触下,一位“惆怅多情”的人参姑娘诞生了。愈往小说的后面阅读,我们愈发钦佩、感慨这位人参姑娘的学识感悟能力以及她对于爱情的含蓄与执著。
从百姓人参文化到贵族人参文化,“绛珠仙草” 林黛玉临世了。这位“人格化浓郁”的人参姑娘,具有贵族女性知识分子高雅的学识修养与情趣,柔弱、聪慧、坚韧。与宝钗的形象对比,她的道家文化修养浓厚,多有“出世情性”,其对话言谈及诗词作品,都深蕴着“《楚辞》和《南华经》”的味道:这也正是长白山人参文化的道家情愫之沉凝。
从美学类比到文学形象的塑造,这般“美的发生与流变”的艺术加工过程,深蕴着长白山人参文化的逻辑激情,曲曲折折,缠绵而通幽。曹雪芹写作《红楼梦》的时代,未必有“人参姑娘”的传说;但是,人参文化的人性类比,在当时“满汉文化”相融合的激情时代:萨满的“万物有灵”哲学潜意识下的审美冲动,必然感应出那个时代的“长白山人参文化”特色。
作者在这一回的情景化对白非常充满诗韵:“下雪了么?”地下老婆们说:下了这半日了。
下雪了,黛玉探宝钗,恰巧宝玉在这里,通过宝玉的观察,我们看到“绛珠神草”的红色装束:“罩着大红羽缎对襟褂子”,且是摇曳着灵动而至:“一语未了,忽听外面人说:林姑娘来了。话犹未完,黛玉已摇摇摆摆的进来”——这个瞬间镜头洋溢着“人格化棒槌姑娘”的青春魅力与神秘气息。在长白山民间人参故事的拟织中,“神格化的人参姑娘”往往具有非凡的超人能量,济世助善解困,当然故事中也有其自身的生命弱点描绘;而在已经人格化的姑娘对白中,我们在《红楼梦》这一回中听到了她对于环境与生存态势的有趣辨析:
“什么意思呢:来呢一齐来,不来一个也不来;今儿他来,明儿我来,间错开了来,岂不天天有人来呢?也不至太冷落,也不至太热闹。姐姐有什么不解的呢?”
这段对话既有趣,同时也表达出了“人参姑娘黛玉”的行止特色确实具有隐遁与避让的气质——留白的大荒山中的神草,就是这般在“隐遁与避让”中呈现出神秘动静的。2007年夏,我在抒情诗《白山参魂》中有所感悟与表达:
“祭拜山神老把头的人群刚刚散去 / 欲出山的参娃子急切切地上场跳跃和舞动 / 追随繁华都市的文明步履/ 在避让与冥想中隐遁起身形
棒槌姑娘眷恋隔世的绛珠草呀/ 追忆着似水年华的遥远朦胧 / 长白山下梦红楼的悠悠格律 / 是舒展爱的世界的婉转与娉婷”
热心的薛姨妈听宝玉夸说“前日在东府里珍大嫂子的好鹅掌”,连忙把自己糟的取了来给他尝。宝玉要“就酒美食”之。奶母李嬷嬷不许,薛姨妈讲情,同时宝钗劝诫宝玉莫喝冷酒,说了许多有道理的话来。这时,我们再来观察一直对憨憨的宝玉情有独钟的“绛珠草”是怎样的表现呢?
“黛玉的丫鬟雪雁走来给黛玉送小手炉儿,黛玉因含笑问他说:谁叫你送来的?难为他费心。——那里就冷死我了呢!
雪雁道:紫鹃姐姐怕姑娘冷,叫我送来的。黛玉接了,抱在怀中,笑道:也亏了你倒听他的话!我平日和你说的,全当耳旁风,怎么他说了你就依,比圣旨还快呢。”
读到这里,我们可以猜想到,从黛玉进贾府,宝黛初会的刹那触动“隔世追忆”情愫之后,二人之间通过对话已经有了“爱的默契”。这样“旁敲侧击”式的猜谜般对话,通过“人格化的棒槌姑娘”修辞而出,呈现了爱情萌动与温文尔雅的纤巧。
隐遁与静谧中生长的神草对于繁华红尘的眷恋,对于朴实青春、善良憨厚的健康汉子的眷恋,在民间人参故事中的修辞表达,也是这般场景化浓郁,熏染的光线缠绕中,青春诱惑的大辫子上场了。
又是一年一度的“挂锄”时节了,长白山的“小阳屯”里来了一个唱“蹦蹦戏”的班子。这“蹦蹦戏”就是东北最早的“二人转”。茂密的大林子里,上演着这样的热闹光景,山里人看得、听得都醉了。一棵盘旋舞蹈的神草,婆娑摇曳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人群旁——这个叫“三妹”的人参姑娘迷上了班子里的青春美少年“柳郎”。这是小半夜时分了。屋子里唱古道今正表演得欢,此时的柳郎自然没有感觉到姑娘火辣辣的目光。
次日,柳郎偶尔知道了姑娘的来历,并且准备要保护姑娘。在夜晚时分,柳郎揭开了绑住姑娘的红绒线,放走了人参姑娘。而柳郎自己被班主叫人捆打。
三妹以其“神草”之力轻盈地解救了柳郎。柳郎得到了姑娘的体贴与爱恋。人参姑娘怀有身孕了。
柳郎将小红花含在口中,就能在水中自由行走,于水中的一个山洞中救出了三妹。
这个人参故事歌颂了人性与爱情,鞭挞了贪婪与封建。整个故事的节奏非常具有跳跃感,让“我”想到了芭蕾舞的场景艺术呈现。故事是在长白山原始拓荒时代的大林子里发生的,“东北二人转”的最初雏形,在这里上演着,人间繁荣的生命场景与波折起伏,强烈地吸引了人参姑娘的青春眷恋。这般强烈的思念之情,可以在《红楼梦》中的第二十六回:“潇湘馆春困发幽情”中,找到相应的细腻化的文学描绘。
幽雅、诗化的“潇湘馆”是“人参姑娘黛玉”在“大观园”中的生活环境:“湘帘垂地,悄无人声。走至窗前,觉得一缕幽香从碧纱窗中暗暗透出。”人参姑娘在一瞬间呈现出来的欲望冲动,让宝玉听到了:“每日家情思睡昏昏”,这句话太让宝玉心内痒将起来。且此时宝玉眼中的人参姑娘,“星眼微饧,香腮带赤”,将他感动得神魂早荡。《红楼梦》中这样写道:
“黛玉坐在床上,一面抬手整理鬓发,一面笑向宝玉道:人家睡觉,你进来作什么?”
民间故事中的人参姑娘,更多地具有“神格化”的文明生命超越的浪漫精神;同时也更接近关东女性的泼辣开朗落落大方的性格,表达出剪纸般的轻盈与灵机。而《红楼梦》中的人参姑娘,呈现着一脉“民俗生态眷恋的人性含蓄美”。“爱神、美神与生命之神”在不同的场景与情形下,都有着相类似的艺术冲动,在追求着青春欲望的生命祈愿中,共同祷祝出了文明生命的心灵颤音。
长白山参乡老作家梁之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长发姑娘》专辑中,共搜集、提炼与拟织了人参浪漫与传奇故事17篇,表现出了卓有特色的和谐光影与人性之魅。阅读后,我产生出这样的民俗生态印象:在艰难跋涉的闯关东时代,走进长白山大林子中煎熬力气与拼搏奋斗的百姓,于智慧生存与祈望中编织出的浪漫美丽的故事,成为后来的“长白山人参文化”的积淀与精华。那些在几代人的流传中,渐渐磨合得透发出灵光的人参故事,营造出了人性缠绵的风水,愈品咂,愈感应到一脉丝丝缕缕的心灵之颤。《诗经》有云:“揆之以日”:凭借太阳的影子测量方位——正直、善良与勤劳的美德,正是山野拓荒者自强不息的精神源。天赐的神草,使得这里的静谧山水渐渐热闹起来,使得这里的百姓渐渐丰饶起来。尤其是最初的跋涉奋斗,若黎明时分的光影婆娑,是人性与神品相融合的一瞬间。
棒槌姑娘思凡,每到松花江解冻,桃花水奔流,水手汉子们放排之际,她就站在江边的石砬子上,等待心上人的到来。《棒槌姑娘》中的热心肠汉子叫“水生”,他的善良与勇气,赢得了棒槌姑娘的爱情。水生端详着眼前的大姑娘:“圆脸盘儿,梳着一根油黑的的大辫子,绿色的裤褂,头上一朵海棠花,把脸都照红了。”
梁之在60年代创作的这个人参姑娘形象,成为“长白山人参姑娘”最初的写真版,诗化的语言,刻绘出了一个质朴动人的青春生命。诱惑的大辫子,诱惑的红榔头,经过了诸多时代的洗礼,走到人性舒展,文学激情的当代时,又让“我”感应对比在了《红楼梦》中的那棵“绛珠神草”——林黛玉。她和心上人宝玉的爱情,始终溢荡着“欲解谜团般的智慧灵光”,就常常在两人的对话中含蓄缠绵着。
《诗经》的“国风”中有一首:“野有蔓草”:“野有蔓草,零露抟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谐臧。”这首来自中原古风的热烈坦率的爱情表述,尤其适合给这个《棒槌姑娘》作一个眉批。《红楼梦》中“宝黛初会”的相互惊诧镜射出了诸多的象征内涵:似乎在哪里见过,曾经隔世的青春萌动,于是爱情的种籽深埋在心头。人参姑娘的欲望冲动是含蓄而从容的,这是让我联想到更为遥远的东北“红山女神”的“爱与美的生命律波”。
民间传奇中的“棒槌姑娘”和心上人的故事与对话,是直线条的,质朴而明朗,成为我们“长白山红学”思索与感知《红楼梦》的一个美学映射。我试图在其中的留白韵律中,感知出一脉灵性——“长白山人参文化”的灵光摇曳,存纳着遥远的“万物有灵”的深生态意念的哲理意蕴。那般独特的线条结构,丝丝缕缕的缠绕,总是让我感应于雾气蒙蒙的,披着神秘面纱的《红楼梦》信息库。
我注意到到1988年的《长白山奇观》中的那版“棒槌姑娘”故事的结尾是:“她和水生两个人并排站在一块儿拿出他们栽的棒槌救济水手和穷人。”而在60年代和1986版本的《长发姑娘》中,这个故事的结尾是:“水生和棒槌姑娘在山上亲热呢。”
梦是潜意识的浓缩与释放,在梦境的折叠与舒展中,各种类比与追忆的修辞汇于一炉,镜射出缠绵、徘徊的生命动静与浪漫禅机。
阅读《红楼梦》的文明生命悟性,就是对于书中所渗透出的“史蕴与诗韵”,以类比、追忆的逻辑激情为之感动、感知。《红楼梦》的史蕴之美,是“满汉文化的激情融合”,而其诗韵之魅,可以“长白山人参文化”为之阐释与解析。
从大自然,大荒山的植物精华类比中,《红楼梦》皴染出了一幅精致而淡雅的水墨图:绛珠草的描绘与艺术加工中,浓缩与释放出了“源于自然生态的潜意识痴恋与修辞欲望”。
经过了反复的皴染与修辞,读者似乎很难寻找到《红楼梦》的潜意识原型了。而诸多的学术猜想,可以萌动出每个时代的个性化阅读揣摩,这就是《红楼梦》的妩媚与典雅所在,于是形成了“红学”。当代中国红学,开始渐渐地向“人性化与个性化”的审美方面倾向。而在“红学”的这个镜像移动的过程中,“林黛玉”形象的审美阐释,将是第一个敏锐的学术灵动点。
忽然,我想到了“五四”时期的修辞美文《荷塘月色》了:“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感动《红楼梦》中“东方的爱神、美神与生命之神”同时,若在我们的脑海中回味一下这部奇书的女性群体形象,是否可以产生这样的审美丹应:
“林黛玉:人参姑娘”,这个文学意识流冲动是具有“类比审美”的修辞感知过程。《红楼梦》不仅及塑造了“典型的人格化的人参姑娘:黛玉”,更重要的是,作者以华夏传统的“模糊美学与烟云笔墨”,描绘出了“人格化的人参生命体”的气氛,在具体而实在的民俗细节缠绕中,姑娘小姐、丫环婆子、老太太、太太等女性形象,成为《红楼梦》中泼墨最多的篇幅修辞,从而构成了“人格化了的人参生命体”的憧憧往来之应。
若欲感动与感悟于“黛玉:人参”,首先要有这般“群体朦胧的道德审美意识”。
生活本身是冷静的,智慧生存主体在生活与劳动的煎熬拼搏中,喷薄而出的浪漫主义情势,构成了美学图腾——无论百姓与艺术家都为之憧憬不已,在追忆的影像冲浪中为之“赋兴比”。“长白山下梦红楼”的第一美学图腾就是“大荒神草”了。
在“青春感性美”基础上的人性敏锐与民俗拟织,涵蓄着郁郁葱葱的自然生态眷恋及其喷薄欲望构成。浪漫主义的憧憬与丹应现实的冷静:《红楼梦》中的“人格化的人参姑娘”具备了这般艺术敏锐与春秋感知。在“诗魂与花魂”的表现格调上,透射出“参魂”的激情摇曳波动。那是精神的追求与执着,参魂扎根于恩情大地之中,展示出了“惆怅与幻化后的摇曳流逝之美”。
《红楼梦》在第一回“绛珠草”水墨之后,渐渐地多卷幅地通过舞台场景化熏染,细腻刻画出了华夏春秋敏锐呼吸的一位人格化浓郁的青春灵动女性——对于爱情的执着,对于真善美的艺术感知,以敏锐的“诗魂”创作激情,表现出“人格化人参姑娘”的高贵、典雅与智慧。
满汉文化激情融合后的一部《红楼梦》,闪烁着“幽远而神秘的道德灵光”,其中人格化了的绛珠神草,赋予了遥远的《楚辞》《南华》的意识冲动,飘曳着当代《橄榄树》之流浪与眷恋的惆怅泪水,以“诗魂与花魂”之敏锐,感怀出来自于大荒,来自于文明生命遥遥可感的那脉摇曳而多情的“参魂”眷恋。
华夏诗魂:四字句的《诗经》及后来的《楚辞》“兮”字格,都呈现出了“生态眷恋同时的类比与幻化”。抑扬摇曳着的“参魂”,折叠波动出了“隔世追忆”的情致。源于自然生态与民俗生态眷恋之后的“俳句般的赋兴比”,是《红楼梦》这部奇书塑造的“绛珠神草”类比而幻化的修辞用意,这也正是华夏诗魂所在——华夏诗魂与参魂,在一部奇书中得到了有机的体现。
窍息于恩情大地的自然生态与民俗生态信息库,呈现出华夏诗魂的行列行文铺叙:具有“追忆隔世春秋呼吸”之品的《红楼梦》,句句皆洋溢着“诗情顿挫”的节奏,这般扎根与眷恋之后的惆怅摇曳,这般类比与幻化之后的流逝与荡漾,在人参姑娘的《葬花词》中象征,在后来的《橄榄树》中表达了。
类比与幻化之后的“荡漾与摇曳”,每每在冷静的现实春秋呼吸之后,脑海深处的浪漫主义情势构成与喷薄,形成了“隔世追忆”的一个激情动力源。在流逝与荡漾中,我们的遥远的追忆情势渐渐屯蒙起来,形成了构造化的文明篝火波动——这就是“白山参魂”的文明生命,凝系着“爱神、美神与智慧之神”的长白山人参文化,如是通过华夏奇著《红楼梦》的阅读与解析、辨析,透射出了“逍遥而超越的精神之品”,这脉品性是可以泰戈尔《飞鸟集》抒发的,是可以世界文学大势为之象征的。这也正是走向世界文化大潮的“长白山人参文化”的文明生命魅力之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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