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勋:《红楼梦》里处处有智慧处处有慈悲

  鲁迅说: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

  蒋勋说《红楼梦》仿佛一个世界,有最高贵的角色,也容得下最卑微的角色。大观园里,有多到像尘沙微粒一样的众生,在六道中轮转。

  蒋勋生于古城西安,父亲是黄埔军官,母亲是满清正白旗的贵族。蒋勋说:“我读《红楼梦》,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的母亲。”

  母亲的祖父做过知府,经历过荣华富贵。蒋勋曾带着母亲去台北故宫博物院,看到乾隆年间的瓷器,母亲说:“以前你外婆家好多,我每次发脾气就摔几个。”

  辛亥革命时期,母亲的家族急速衰败,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房子田产还在。外祖母带着孤母寡女住在占据着如今西安二府街整条街道的大宅子里。

  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蒋勋开始接触《红楼梦》。同时,他也从母亲嘴里得知了自己家族的历史。

  “知道自己是正白旗时我吓了一跳,因为曹雪芹也是正白旗。这真是一种奇特的渊源。”

  沉甸甸的家族历史和手中的《红楼梦》彼此交叠,让蒋勋觉得自己仿佛背负了一个很久远的家族秘密。

  “其实那时候我们逃难到台湾,什么都没有。可我还是觉得,这一切怎么会那么熟?

  蒋勋后来明白了,《红楼梦》其实是一个回忆:“《红楼梦》是我的故事,我不觉得它影射什么人。”

  他写诗,写作。留学期间他创作的诗歌《少年中国》被李双泽谱成歌,成为了最早的台湾校园民歌之一。他的《蒋勋说红楼梦》从台湾火到大陆,曾连续三年被央视《读书》栏目评选为大众喜爱的50种好书。

  他画画,研究美学。他曾留学巴黎专心研究艺术。30岁时,他就被聘请为台湾东海大学美术系的创系主任。每年7、8月,他会去巴黎作画,至今已办过数次画展。

  面对成功和荣誉,他也洒脱。当了七年的美术系主任,一日,经过学校的草坪,看见阳光下一个年轻男孩穿着破牛仔裤躺在草地上读诗,他就下了决心辞职。

  最初讲解《红楼梦》,蒋勋只不过是为一群好友单独开的小课。但是却没想到来听课的人越来越多。

  就连林青霞,在听了朋友送她的蒋勋讲《红楼梦》的光盘后,也会每星期飞回台湾看望父亲时,专程去听蒋勋讲解《红楼梦》。

  曾有捷运上的陌生人对蒋勋开玩笑说:“你前世在庙里捐过一口钟,所以这世会有很好的声音。”

  林青霞则说他的声音中带着安定的力量:“老师还是我的半颗安眠药。因为听老师讲《红楼梦》的光盘,心里很安定,就容易入睡。”

  其次,蒋勋老师在解读时避开了“红学”考证,不去研究谁是谁的原型。他不把《红楼梦》当做一本古典名著看待,而认为《红楼梦》是一部青春之歌:

  宝玉黛玉的情感纠缠,其实是十二、三岁男孩女孩的情感密码,是少年少女自己玩的游戏。

  王熙凤精明能干,她管着三百多个下人,还要为了大家族的支用,把钱挪来挪去放高利贷,但她其实自己也才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

  元春的青春,在她十六岁嫁入皇宫后就结束了。但是她却把“大观园”作为礼物送给了弟弟妹妹们,希望自己的青春在弟弟妹妹的身上能够延续。

  他欣赏探春,认为探春聪明、大器,没有受她总是愤愤不平、嫉妒他人的母亲的影响。她代王熙凤管理家务,兴利除弊,努力为自己活出不同于母亲的格局。

  他也理解妙玉。妙玉孤傲,对乡下来的刘姥姥嗤之以鼻。但是蒋勋却说她的孤芳自赏,是她怕受伤的保护,像最柔软的蛤蜊,往往需要最坚硬的外壳来保护。

  在蒋勋看来,《红楼梦》值得阅读一生的原因在于它可以让你不断看到“自己”。

  年轻时,你可能会喜欢黛玉,喜欢她的孤独与感伤;也会喜欢湘云或探春,喜欢她们的才情和积极乐观的生命态度。

  但慢慢地,你会看到书中的贾瑞或薛蟠。他们陷溺在情欲中,找不到生命上进的动机,在他们身上,我们也许也会看到自己堕落或沉沦的另外一面。

  回到现实人生,看到身边的人,原来也都在《红楼梦》中,背负着自己的宿命,走向自己的命运。

  现在,百草园课堂联合蜻蜓FM,为你带来蒋勋半个世纪以来、数十次阅读《红楼梦》,凝聚而成的《蒋勋细说红楼梦》(80回版)。

  曹雪芹在《红楼梦》里,创造了400多个人物。世界上,很少有这样一本书可以包容即使是最卑微的角色。

  作者引领我们去看各种不同形式的生命——高贵的、卑贱的、残酷的、富有的、贫穷的、美的、丑的,让我们看到生命是一种“因果”的循环轮替。

  蒋勋曾坦言:“我是把《红楼梦》当‘佛经’来读的,因为处处都是慈悲,也处处都是觉悟。”

  因此,《红楼梦》的结局不在小说里,而是在你的现实生活里,去经历生命中该经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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