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枇杷熟时,去塘栖古镇看了广济桥,回来后,听人说,杭州运河上还有一座比广济桥更雄伟的石拱桥——拱宸桥,桥在京杭大运河的终端,三孔,比广济近,交通方便,从武林码头坐水上巴士就能到达,坐船走大运河,我有过一次,十七年前从苏州到同里,余秋雨说到水乡得坐船去才够味,丰子凯先生则更绝,从老家桐乡石门湾到杭州,二个把小时火车轮船不坐,偏要坐着小摇船,慢悠悠地走上两三天,晚上在船中宿夜。丰子恺是奇人,自然会做些奇事来。我虽平庸,但有时也会做一些风雅附会的事,坐船走运河去看桥虽算不得风雅,但还是有点味道的。
星期天早上坐地铁到武林码头时,候船室内早排满了人,早来的可以坐着,迟来的只能在后面站着了,我在来第二船时才上得船。船有两层,也是早进去的先选位置,迟进的只能捡挑剩的,我在下层找了个靠窗的坐位,船便开了。后来到拱宸桥坐过几次船之后,知道水上巴士有大船,也有小船,有双层的,也有单层的。夜间水上巴士停运,只有价格贵的游船了,而我坐的水上公交船只要3元钱。
运河里水波摇荡,河水溅到船窗的玻璃上,船还算稳,从武林门到拱宸桥八公里的水路,三元钱坐半个小时,中间只在信义坊停一次。运河两岸绿树成阴,沿河是步行道,河边公园,偶有市民在漫步,也在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杭州即有美丽的西子湖,又有运河绿道,真叫人羡慕。
船慢下来,三个桥孔映入眼帘,还没等看仔细,船便从桥孔中驶行,停靠在码头,我坐在船门边,率先下船,径直往拱宸桥去,拱宸桥横跨运河,桥东是现代城市,桥西是古屋古街,形成鲜明对比。桥东文化广场矗立石牌,正面“南北通津”,背面“利泽千秋”,两面各有一幅对联,桥东头北侧有拱宸桥碑亭,刻录桥的由来及现状,南侧立“京杭大运河南端”石碑。
上拱宸桥,见太阳正晒,先下桥逛桥西文化一条街。石板的老街上还开着许多传统商业店铺,沿运河是老式的房屋与石筑的埠头,从街巷再走进去,发现这里还有许多合院式的传统民居、民国时期的里弄建筑、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简易“公房”、八十年代的“筒子楼”,这些近现代中国的建筑聚在一起,像一个建筑博览展。而临运河没建房的街岸,树阴茂密,与街上的屋檐可避日晒。文化街边有伞、刀剑、 扇三个博物馆,博物馆宽畅,又有空调,天热日晒,进馆看看,即可避暑,又可增加知识。桥西最大的建筑是方回春堂,方回春堂始创于方清怡,是晚清杭城六家大药铺之一,可以进去看看传统中药,方回春堂旁有张大仙庙,张大仙庙有大运河第一庙之称。张大仙庙名声虽大,但历史却不长,张大仙其人,名胜贵,楚人,同治年间至浙,结庐拱宸桥东,自已行善,也劝人行善积德,精医术,仁心妙手,沾泽乡邻,见桥破损,即发起募捐,由于平素积善名,众乡老官绅响应纷纷,不久桥成。一日有妇落河,大仙救之,而已却溺,有雄鹰叨其发而起,面如生人,已而奄化,人皆曰其羽化为仙矣,乡人感其德,报之朝庭,光绪帝敕封“张大仙人”,立庙祭祀,香火不绝,拱宸庙会也由此而来。
与张大仙庙一样,拱宸桥在杭州的古桥中,算不上最古老的,但在老百姓的心目中绝对是份量最重的一座桥,拱宸桥始建于明崇祯四年,初为木桩基础结构三孔薄墩驼峰桥,桥名拱宸意为拱迎帝王,以示对皇帝的敬意,但桥虽名拱宸,却一直没有拱迎到皇帝的到来,康熙、乾隆祖孙虽数次南巡杭州,但他们到了塘栖就往西湖去了,塘栖反倒有皇帝行宫,乾隆御碑,西湖的名气实在太大了,大的可以忽略周边的一切,这里注定是平民的、市井的,商贾云集、莺歌燕舞。拱宸桥也注定是命运多舛的一座桥,二塌二建,一次塌于同治年,一次损于太平军与清军的交战,现存的桥重建于光绪年,桥也从木桩基础桥变为三孔石桥,但桥的形状没变,还为三孔薄墩驼峰桥。现在的拱宸桥,拱宸桥亭碑刻记“桥长九十二米,桥长用条错错过缝砌筑,上贯穿长锁石,桥面呈柔和弧形,中段略窄,有五点九米,两端桥墩宽十二点二米,桥两侧以紫面石栏围护,中刻“拱宸桥”三字,栏板间立四十八根望柱,柱头多雕饰仰莲,桥墩自下而上逐层收分,拱脊用条石纵节并例,分节砌筑,中孔净跨十六点五米,孔高六点零八米,边孔净跨为十一点九米”。
看拱宸桥最好是坐在桥西文化街,文化街上的茶吧餐厅有不少,都是休闲式的,最有名的是桥西头临河的“羽舒咖啡”,是七零后美女诗人羽舒开的,这里也常有名诗人光顾,北岛、舒婷都来过,举办诗歌沙龙、诗歌活动,在杭州有一定的知名度,在诗歌每况愈下的当下,还有人坚持做这些,是难能的可贵,我年轻时也涂鸦些自称是新诗的东西,记录些青春飞扬的激动文字,现在不写新诗了,写一些古诗词格式的文字。在写桥的诗句中,耳闻目熟的还是古诗词,枫桥夜泊、“二十四桥明月夜”、“参差烟树霸陵桥,风物尽前朝”,能背上几首几句来,这是现代新诗不能的,只有卞之琳的《断章》有这种韵味,也许是现代新诗发展还远没有达到古诗词的高度,古诗词从诗经楚辞更早的远古到唐宋,已经历了数千年的历史。在临河的茶楼酒肆喝点茶酒,吹吹河风,或约上三五知已聊聊天,看拱桥高拱,船只往来,游人登桥眺望,或从街旁路边走过,时光变慢,变慢的还有自己那颗心,总想停下歇一下,人生太短又太忙了,总是来去匆匆,眨眼间,岁月流逝了许多,但我们又好像一无所得,只是变得老了些。在岁月流逝中,拱宸桥也变得深沉,运河上新桥很多,桥上车来车往,那些水泥钢筋浇筑成的桥梁,造得很快,承载运河上过往车辆,与之相比,拱宸桥像上了年岁的老人,静静地躺在运河上,记忆着这个城市的往昔,它的繁华,它的落寂,甚至还有它的屈辱。这里曾一度沦落于日本人之手,成为日本人的租界,日本人在桥上浇了水泥,供自己的汽车通行。拱宸桥又象古董,供人欣赏,虽然与运河上其他的古桥相比,它还算年轻,但就这种年轻,这种年岁,是钢筋混泥土桥梁无法做到的,它的每一块石块,每一块石板,都经历岁月的雕琢,时光的打磨。
我在拱宸桥板流连,在拱宸桥栏上端坐,看桥上的游人来一批又走了一批,桥下船只不停驶过。不禁感慨道:“桥下水如初,桥上人何若?”,是的,我们只是生命的过客,“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后人看我们,也像我们看古人。
今年枇杷熟时,去塘栖古镇看了广济桥,回来后听人说,杭州运河上还有一座比广济桥更雄伟的石拱桥——拱宸桥,桥在京杭大运河的终端,三孔,比广济近,从武林码头坐水上巴士就能到达,坐船走大运河,我有过一次,十七年前从苏州到同里。余秋雨说到水乡得坐船去才够味,丰子恺则更绝,从老家桐乡石门湾到杭州,二个把小时火车轮船不坐,偏要坐着小摇船,慢悠悠地走上两三天,晚上在船中宿夜。丰子恺是奇人,自然会做些奇事来。我虽平庸,但有时也会做一些风雅附会的事,坐船走运河去看桥虽算不得风雅,但还是有点味道的。
星期天早上坐地铁到武林码头时,候船室内早排满了人,早来的可以在前面坐着排队候船,迟来的只能在后面站着了,那天人多,我第一船没排上,第二船才上得船。船有两层,也是早进去的先选位置,迟进的只能捡挑剩的,我在下层找了个靠窗的坐位,船便开了。后来又坐过两次船去拱宸桥,知道水上巴士有大船,也有小船,有双层的,也有单层的。夜间水上巴士停运,只有价格昂贵的游船了,而我坐的水上公交船只要3元钱。
运河里水波摇荡,河水掀起浪花溅到船窗的玻璃上,船还算稳,从武林门到拱宸桥八公里的水路,三元钱坐半个小时,中间在信义坊有下客时才停。两岸绿树成阴,沿河步道上、公园里,有做健身操的,有徒步行走的,也有坐在椅子上亭子里休息的,杭州人真幸福,除美丽的西子湖外,又有美丽的运河绿道。
船驶过好多桥,所过之处常有古建筑和仿古建筑,这些地方没等我看清便闪过去了,不久,河岸古屋渐渐多起来,船渐渐慢下来,三个桥孔便映入眼帘,还没等看仔细,船便从桥孔中驶行,停靠在码头。我坐在船门边,率先下船,径直往拱宸桥去。拱宸桥横跨运河,桥东岸是现代城市,桥西岸是古屋古街,形成鲜明对比。桥东文化广场矗立高大的石牌,正面“南北通津”,背面“利泽千秋”,两面各有一幅对联,桥东头北侧有拱宸桥碑亭,刻录桥的由来及现状,南侧立“京杭大运河南端”石碑。
上拱宸桥,我见太阳正晒,先下桥逛桥西文化一条街,那里的街岸树阴茂密,街上的屋檐也可躲避日晒。街上有许多传统商业店铺,沿运河是老式的房屋与石筑的埠头,下埠头临近大运河,似乎可以亲切地感受大运河波动的历史脉搏,以及拱宸桥的风雨沧桑。从街巷再深入,发现这里还有许多合院式的传统民居,民国时期的里弄建筑,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简易“公房”,以及八十年代的“筒子楼”,这些近现代中国的建筑聚在一起,就像一个建筑博览展。文化街还有伞、刀剑、 扇三个博物馆,博物馆宽畅,又有空调,天热日晒,进馆看看,即可避暑,又可增加知识。桥西最大的建筑是方回春堂,方回春堂始创于方清怡,是晚清杭城六家大药铺之一,可以进去看看传统中药。方回春堂旁有大运河第一庙之称张大仙庙,庙名声虽大,但历史却不长,张大仙其人,名胜贵,楚人,同治年间至浙,结庐拱宸桥东,精医术,行善德,沾泽乡邻,见桥破损,即发起募捐,众乡老官绅纷纷响应,不久桥成。一日有妇落河,大仙救之,自已却溺,有雄鹰叨其发而起,大仙面如生人,已而奄化,人皆曰其羽化为仙矣,乡人感其德,报之朝庭,光绪帝敕封“张大仙人”,立庙祭祀,香火不绝,拱宸庙会也由此而来。
与张大仙庙一样,拱宸桥在杭州的古桥中,算不上最古老的,但在老百姓的心目中绝对是份量最重的一座桥,拱宸桥始建于明崇祯四年,初为木桩基础结构三孔薄墩驼峰桥,桥名拱宸意为拱迎帝王,以示对皇帝的敬意,但桥虽名拱宸,却一直没有拱迎到皇帝的到来,康熙、乾隆祖孙虽数次南巡杭州,但他们到了塘栖就往西湖去了,西湖的名气实在太大了,大到可以忽略周边的一切,这里注定是平民的、市井的,人多了,生意也好了,慢慢地成了商贾云集、莺歌燕舞之地。拱宸桥也注定是命运多舛的一座桥,二塌二建,一次塌于同治年,一次损于太平军与清军的交战,现存的桥重建于光绪年,桥也从木桩基础桥变为三孔石桥,但桥的形状没变,还为三孔薄墩驼峰桥,拱宸桥亭碑刻记“桥长九十二米,桥身用条石错缝砌筑,上贯穿长锁石,桥面呈柔和弧形,中段略窄,有五点九米,两端桥墩宽十二点二米,桥两侧以紫面石栏围护,中刻“拱宸桥”三字,栏板间立四十八根望柱,柱头多雕饰仰莲,桥墩自下而上逐层收分,拱脊用条石纵节并例,分节砌筑,中孔净跨十六点五米,孔高六点零八米,边孔净跨为十一点九米”。
看拱宸桥最好是坐在桥西文化街水岸,文化街上的茶吧餐厅有不少,都是休闲式的,最有名的是桥西头临河的“羽舒咖啡”,是七零后美女诗人羽舒开的,这里举办诗歌沙龙、诗歌活动,常有所谓的诗人及还热衷于新诗的诗迷们来光顾,据说北岛、舒婷也来过,店里还有他们的留影,在杭州有一定的知名度,在诗歌每况愈下的当下,还有人坚持做这些,是难能的可贵,我在网上搜过羽舒的诗,读了几首,还真的不错。我年轻时也涂鸦些自称是新诗的东西,记录些青春飞扬的激动文字,现在不写新诗了,写一些古诗词格式的文字。在写桥的诗句中,耳闻目熟的还是古诗词多,枫桥夜泊、“二十四桥明月夜”、“参差烟树霸陵桥,风物尽前朝”,随口能背上几首几句来,这是现代新诗所不能的,也许是现代新诗短短的百年,发展还远没有达到古诗词的高度,古诗词从诗经楚辞更早的远古到唐宋,已经历了数千年的历史。在临河的茶楼酒肆喝点茶酒,吹吹河风,或约上三五知已聊聊天,看拱桥高拱,船只往来,游人登桥眺望,或从街旁路边走过,时光忽然变慢了,我感觉自己那颗心,想停下歇一下了,人生太短,又太忙了,总是来去匆匆,眨眼间,岁月流逝了许多,但我们又好像一无所得,只是变得老了些。在岁月流逝中,拱宸桥也变得更深沉了。现在运河上新桥很多,桥上车来车往,那些水泥钢筋浇筑成的桥梁,造得很快,承载运河上过往车辆,与之相比,拱宸桥像上了年岁的老人,静静地躺在运河上,记忆着这个城市的往昔,它的繁华,它的落寂,甚至还有它的屈辱。这里曾一度沦落于日本人之手,成为日本人的租界,日本人在桥上浇了水泥,供自己的汽车随意通行。拱宸桥又象古董,供人欣赏,虽然与运河上其他的古桥相比,它还算年轻,但就这种年轻,这种年岁,也是钢筋混泥土桥梁不能比拟的,它的每一块石块,每一块石板,都经历岁月的雕琢,时光的打磨。
我在拱宸桥板流连,在拱宸桥栏上端坐,看桥上的游人来一批又走了一批,桥下船只不停驶过。不禁感慨道:“桥下水如初,桥上人何若?”,我们只是生命的过客,“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后人看我们,也像我们看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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