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云南省卫生计生委将把“居民健康素养水平”作为考核指标,纳入省卫计委与州(市)卫计委签订的目标管理责任书。
作为西南边陲省份,云南的卫生资源分布不均衡,县、乡、村三级卫生资源总体不足。尽管自2013年以来,省政府把基层医疗卫生机构标准化建设纳入10件惠民实事来推进,但因基础较弱,目前仍然存在基层医疗卫生机构业务用房、设施设备等基础条件较差,医护力量单薄,诊疗服务能力和质量偏低,基层优秀卫技人员流失严重等问题。
面临种种现实挑战的云南2016年却在惠民实事、深化医改等方面取得不错成绩:公立医院综合改革持续推进,药品供应保障机制不断完善,同时,基本医疗保险制度不断完善,城乡居民和职工基本医疗保险参保率达95%以上,分级诊疗的制度试点也有序推进。
《环球》杂志记者采访得知,云南一面通过“强基层”来推进分级诊疗工作,一方面发挥云南特色优势,通过提高居民健康素养、大力发展民族医药、利用传统医药探索医养结合等,推进健康中国在云南全面落地。
在第九届全球健康促进大会上,国家卫生计生委副主任崔丽指出,中国公民健康素养促进行动已成为中国健康促进工作的核心任务和重要抓手,取得了积极成效,但与此同时,公民健康素养促进仍面临一些挑战,如群众健康素养水平仍处于较低状态,不健康生活方式和行为普遍存在,卫生与相关部门的协作有待加强,社会宣传教育的力度仍需加大等。
据云南健康教育所监测结果显示,2012至2014年,全省城乡居民健康素养水平分别为5.20%、6.26%、6.60%,分别为全国的59%、66%、67.4%,三年来和全国的差距缩小了8.4个百分点。
“提高健康素养,是提高全民健康水平最根本、最经济、最有效的措施之一。云南的工作尽管取得了较大的成绩,但是与国家卫计委的要求相比尚有一定差距,与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健康需求相比尚有一定差距。”云南省卫生计生委主任李玛琳表示。
2016年8月,中华预防医学会、云南省科学技术协会、云南省预防医学会、玉溪高新技术开发区、云南沃森生物技术股份有限公司等5家单位签订《共建中华预防医学会创新与科普教育培训基地(玉溪)协议书》,共同探索建立集管理能力提升、技术水平提高、科学技术普及和事业产业发展于一体的协同创新共同体。11月20日,“中华预防医学会创新与科普教育培训基地(玉溪)”正式揭牌。
中华预防医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杨维中告诉《环球》杂志记者,习总书记明确提出“科技创新、科学普及是实现创新发展的两翼”。在新形势下,全国学会要一手抓好科技创新这个主业,促进科技繁荣发展,一手抓好科学普及这个基业,促进科学普及和推广。但是科学普及,尤其是卫生健康方面知识的普及,在我们国家还是一个短板,特别是在西部欠发达地区。
在云南玉溪成立创新与科普教育培训基地,是中华预防医学会开展的一项科技创新与科学普及融合的探索性工作。学会将着力推动创新与科普工作体系建设,探索建立创新、协作、开放、共享新机制,促进多主体协作、多要素联动、多领域协同,重点开展创新基地建设、科普基地建设、互联网+健康科技等阵地与平台建设工作,为科技工作者创新创业服务、为提升公民健康素养服务。
“其实各个部门都在做科普宣传,但都比较碎片化,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针对性不强,不是真正按照公众的需求,以他们喜闻乐见的形式宣传,另外一个就是资源分散,没有一个有效的整合,所以这么多年你不能感受到健康素养的一个明显的提升。比如说在云南的一些地方,每年都有因吃了草乌中毒死人的,草乌作为一种中药是可以食用的,但超过一定的量就会致命,这些就是需要宣传普及的。”云南省预防医学会会长陆林对《环球》杂志记者表示。
在云南沃森生物董事长李云春看来,之所以成立创新与科普教育培训基地,主要目的有以下三点:一是为了大众科普,二是为了相同学科不同专业之间的科普,比如临床医学和预防医学的融合,三是为了不同学科之间的科普。
“云南正在成为服务全国、辐射南亚东南亚的生物医药和大健康产业中心,但目前高新生物制药领域研究、生产、使用各环节之间存在较大脱节。研究环节以生物工程学、疾病发病机理、病毒结构等基础科学研究及SCI文章产出为主,未完全以应用为指导;生产环节以生产技术的摸索为主,如制造检定方法、纯化分离技术等,又与市场实际需求存在脱节;而使用环节,使用人员对产品前端的研发、生产环节更是存在较大脱节,所以不同学科之间的科普也尤为必要。”李云春告诉《环球》杂志记者。
玉溪国家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管理委员会副主任邓会宾告诉《环球》杂志记者:“云南省委省政府提出,争取到2020年,云南区域创新能力排名全国中等、西部前列,进入创新型省份行列。创新与科普基地项目的建设,为云南省科普宣传工作提供了试验田和示范点。另外,项目以产业园基地为载体,具有很强的直观性与开放性,是加大科普宣传力度、提升全民科学素养的窗口,对于大众走近科学、了解科学、增强预防免疫信心具有直接的影响。”
据悉,该基地将从科技创新与科普教育培训入手,逐步建成面向全国的开放性参观点、示范性科普馆、权威性博物馆,打造公共卫生领域的“信息交互平台”、“继续教育平台”、“科普宣传平台”。
2016年,该基地完成首期针对全国各省疾控主任的“全国疾控机构领导力建设研讨班”。2017年,培训班将聚焦市级疾控体系专业人员,通过平台提供体系内专业知识的融合,非专业知识的补充。另外,2017年还将举办至少一个针对医学院在校学生的科学夏令营,他们的专业包括公卫、临床、药学等相关专业。
李玛琳表示,未来,云南省卫计委将把“居民健康素养水平”作为考核指标,纳入省卫计委与州(市)卫计委签订的目标管理责任书。并以中央转移支付地方健康素养促进行动项目为重要抓手,切实推进健康促进工作深入开展。
中医药是世界医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数千年来为人类健康和世界文明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随着现代医学模式的转变、疾病谱的变化、预防保健需求的增长,中医药受到国际社会的普遍关注,从屠呦呦的“青蒿素”到里约奥运会泳坛名将菲尔普斯身上的火罐烙,中医药以其独特的文明和价值在全球范围不断掀起热潮。
国务院印发的《中医药发展战略规划纲要(2016-2030年)》中,一个重要的方面就是要大力推动中国的中医药“走出去”,明确提出“积极推动中医药海外发展”。包括加强中医药对外交流合作,实施中医药海外发展工程,推动中医药技术、药物、标准和服务走出去,促进国际社会广泛接受中医药;扩大中医药国际贸易,支持中医药机构参与“一带一路”建设,扩大中医药对外投资和贸易等。
中医药由于其特殊性,一直在标准化方面存在难点,加上文化差异,也使得其国际化步伐受到掣肘。而云南利用地缘优势,以民族医药为切入点,成功组织了多届大湄公河次区域传统医药交流会,进一步加深了各国对中国传统医药文化的理解和认同感,在推动湄公河次区域传统医药产业发展中切实发挥了引领作用,也为中医药国际化做出积极探索。
“云南是一个中医药大省,中医药和民族医药资源非常丰富,25个民族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治病经验,像藏族医药还有自己完整的理论体系。明代兰茂所著的《滇南本草》比《本草纲目》还要早140多年,我们常用的云南白药,它的发明人其实是彝族医药学家曲焕章,可以说云南民族医药的发展丰富了传统中医药的理论实践,所以云南发展民族医药意义十分重大。说起‘一带一路’来,我们云南少数民族有16个民族是跨境而居,湄公河次区域内的泰国、老挝、缅甸、柬埔寨、越南,与云南很多民族语言相通,文化习俗相近,正是推广我们民族医药的最佳窗口和通道。”云南省卫生计生委副主任郑进对《环球》杂志记者表示。
自2006年起,云南利用独特的区位优势,以民族民间医药学术交流为抓手,和泰国轮流举办了七届大湄公河次区域传统医药交流会。
大湄公河次区域传统医药交流会以学术交流和民族民间医药特色诊疗技术演示为主要形式,围绕区域内传统医药资源保护与利用;传统医药及其相关产业的创新与发展;传统医药管理及知识产权和传统知识的保护;传统医药研究开发关键共性技术;传统医药防治重大疑难疾病、常见病的作用及优势病种临床研究;传统医药养生保健与健康,促进次区域传统医药教育合作模式及机制研究;传统医药国际合作等进行研讨,并邀请湄公河流域各国专家学者和有关国际组织、有关国家政府官员作各国传统医药发展国家报告和特邀学术讲演。
为了加强大湄公河次区域国家之间的交流与合作,推动各国传统医药的发展,各国代表同意成立“大湄公河次区域国家传统医药合作交流学术委员会”,并推选出学术委员会主席和秘书长,主席由中国代表团团长郑进教授担任,泰国卫生部马哈沙拉堪医学院行政事务副院长Chayan Picheansoonthon任秘书长。各国代表还同意成立“传统医药知识及药用植物保护委员会”,并推选中科院昆明植物研究所裴盛基研究员担任委员会主席,各国代表任副主席。
在“大湄公河次区域传统医药交流会”举办的间歇期(每两年一届),中国又举办了“澜沧江-湄公河传统医药学术交流会”,会议展示了中国近年来发展传统医药产业的思路、政策、措施、成果以及中国传统医药的文化内涵,为湄公河次区域5国发展传统医药提供了借鉴,进一步加深了各国对中国传统医药文化的理解和认同感。
“通过大湄公河次区域传统医药交流会和澜沧江-湄公河传统医药学术交流会,云南全面推进与湄公河流域国家的传统医药的合作与交流,传播了中华传统医药文化,扩大了国际影响力,云南也日益成为区域性、国际化的传统医药交流合作中心,成为中医药走向世界的窗口和基地,也为扩大云南对外开放和云南生物医药和大健康产业的发展提供保障和支撑。”云南中医学院民族医药学院院长张超告诉《环球》杂志记者。
此外,云南中医学院还成立了澜沧江-湄公河传统医药学院,将为湄公河次区域5国留学生到中国来交流和系统学习中医药提供政府奖学金,帮助其培养传统医药人才,为中医药“走出去”提供战略平台。
截至2015年底,云南省已进入人口老龄化快速发展阶段,60岁以上老年人口约560万人,占总人口的11.8%,预计到2020年将达607万、占总人口的12.4%,其中约有3.6%的老年人生活完全不能自理,32%的老年人需要适度照护。老龄化的加快导致失能、部分失能老年人口大幅增加,老年人的医疗卫生服务需求和生活照料需求叠加的趋势越来越显现,老年人的健康养老服务需求十分迫切。
对此,云南省委、省政府高度重视,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挑战,在《中共云南省委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的建议》中明确提出“弘扬敬老、养老、助老社会风尚,建设以居家为基础、社区为依托、机构为补充的多层次养老服务体系,推动医疗卫生和养老服务相结合,探索建立长期护理保险制度”,制定出台了一系列关于推进健康养老的相关政策文件,对全省开展医养结合工作做出了安排部署,统筹医疗服务和养老服务资源,加大政府引导和市场驱动作用,加强规划、准入、土地、人才、投融资、财税、医保、信息等系列政策支持,促进医养结合工作机制的建立和形成。
红河州开远幸福夕阳关爱服务中心是2011年9月开远解化厂医院(二级综合医院)开办的“医护型”养老院,是云南最早开启“医护型养老”的范例。该中心有业务用房2800平方米,设置150张床位,专业医护人员18名,有健全的各项规章制度,科学合理的工作流程,包括钴60肿瘤放疗仪的多种先进的检查治疗设备,为养老老人提供就地医疗救治和24小时的日晚间照料,实现了“老年护理+疾病入院+康复养生”的有机结合。经过5年多的不懈努力,探索出了最佳的医养结合模式,先后为300多名老人解决了养老过程中的就地医疗问题,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医护型养老。
曲靖市麒麟区九华养老院是2015年11月筹建、2016年投入使用的曲靖首家“医养结合”机构,可安置200余名老人居住,院内主要设有半失能全失能老人护理区、康复训练区、活动室、棋牌娱乐室及露天休闲花园,引进国内外先进设施、设备,为老人提供医疗保健、康复护理、健康管理、紧急救护、心理陪护、临终关怀等一系列服务。该养老院与华府医院合作,华府医院为养老院配有专职医生,开展为老人进行健康体检、评估、基础治疗等工作,为每位老人房间内铺设氧气管道、输液轨道、急救包、急救医疗器械等设备,医生24小时值班,以防止突发状况,开通了转诊就医绿色通道,通过“医疗和养老”相结合的模式,为老年人提供有病及时治疗、无病康复养老,成为生活不能自理及高龄老人的上佳去处,有效解决了老人的养老及就医问题。
“实践中,还存在医疗卫生机构和养老机构服务能力较弱、医养结合机构运行成本高,不能满足各个层次的养老需求、医养护理人才匮乏、医保保障水平低等问题。因此,未来云南将充分发挥其在中医药民族医药等方面的优势,稳步实施云南省医疗卫生与养老服务相结合,做好试点工作,进一步探索符合多层次需求的、成功的健康养老新模式。”李玛琳告诉《环球》杂志记者。
对于医养结合未来工作的方向,李玛琳表示,一是积极推进医疗和养老资源的深度合作;二是推动医疗卫生服务进社区进家庭,加强基层医疗卫生服务体系建设,把卫生与健康资源更多引向基层,引向社区、乡村;三是鼓励各地大力发展中医药为健康养老服务,支持养老机构开展融合中医健康管理的老年人养生保健、医疗、康复、护理服务;四是支持社会力量积极兴办医养结合机构;五是完善医疗服务政策措施支持医养结合工作;六是积极培育健康养老产业。将医养结合纳入健康养老产业,鼓励有条件的医疗卫生机构开办养老服务、有条件的养老机构开办医疗服务,鼓励支持社会力量兴办医养结合机构,针对不同老年人群的需求,兴建一批老年病医院、中医类医院、康复医院、护理院、临终关怀等医养结合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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