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表一可见,气运变化每六年就出现一个相似的周期,比如在未年(羊年)的2003年出现的疫病“非典”,到丑年(牛年)的2009年又出现疫病“甲流”。气候与发病特点有很大的相似之处(见表二:岁气与温病相关表)。我们暂称之为“似周期”。
去年的少阴君火在泉之气此时迁移,相火与君火二气相交。气候反常地温暖而多变,易发疫病和温病。
这种“似周期”的推算,仅以年岁的地支为参数,若再加上天干,则60年为一个“准周期”,称之为一个“甲子”。“甲子”不是单纯的纪年办法,它所包含的内在规律,是我们的先人在长期的生活生产实践中观测总结出来的。
西方民族的起源多是游牧为主,虽也受气候影响,但由于可以随时迁移,所以消弭灾害的能力比较强。而我们东方则不同,我们是以农业为主,必须对气候变化规律有更深透的了解。
60年“甲子”这一规律被我们的祖先广泛地应用于农业、医疗等生活中,并扩展到军事、经济、政治等领域,成为涉及天文、历法、物候、气象、地理等综合性很强、应用面很宽的一门科学。并在经受实践和时间的检验中,逐步渗透进我们的文化,成为我们中华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中国历史上,曾多次发生疫病。虽然史书的记载不尽完整,但只要是比较严重的疫情,总会找到些蛛丝马迹。
在这次“甲流”发生后,李维贤先生(中医主任医师,原中国中医科学研究院基础所副所长)从大量史籍中,查找己丑年的疫情,居然被他抓住了规律性的现象,请看下表(表三:己丑年史载发病疫情表)
二月湖州大疫;四月桐乡、象山、高淳大疫;五月太湖大疫,青州疫;六月潜山、南陵、铜山、无为、东流、当涂、芜州大疫;十月江南大疫。
从此表看,病毒病菌竟然如此听话,不是听我们人类的话,而是听从大自然的摆布。疫病与年运竟然有这么强的相关性。当时的记载太过粗略,没有发病月份的标注。我们只能根据以往的经验,依气运规律推算,发病应多在二之气。中医常说“冬不藏精,春必病温”,当冬天不冷,阳气不能内收,藏而不能化精,则必成内热郁积,遇到二之气的少阴君火,使内热难以发散,内热遇外寒或内热夹湿,则很容易发生流感。
晚清有一位名医,叫陆懋修(公元1818-1886年),儒医兼通,精于临证,在当时极有影响。他说“欲明前人治法之非偏,必先明六气司天之为病”。依据此理,他将公元前2697年(黄帝八年)作为第一甲子的起始,推算至1864年,第76甲子。以人们所熟悉的有影响的古来医家为例,探索六气变化与医家流派的相关性,得出“湿寒、寒湿之运,则以温散温补为治者,非偏矣”,“风火、火风、燥火、火燥之运,则以凉泻清滋为治者,非偏矣”(见表四:六气变化与医家流派的相关性)。
中医门派很多,但主要分为寒凉派和温热派,只有当它们疗效十分明显时,才有可能为人们所认可,成为当时的名医名派。而探究其内在原因,则是与当时的气运变化相应。中医历来主张因人、因时、因地施治,就是对这一规律的认识和应用。
张仲景以桂枝、麻黄之温,治中风、伤寒之病,用寒凉之青龙白虎汤治温热、湿温之病。时人习用乌、附辛热,为治多误。
火风、燥火用事,霍乱盛行,尽为热证,陆懋修独以石膏、芩、连,清而愈之,或以凉水调胆矾,吐而愈之。
陆懋修的推算,揭示了气运变化与中医医家流派的相关性,“补泻温凉,各随其运”,进一步证实了中医的天人相应的理论。对于《黄帝内经》所说“必先岁气,毋伐天和”,陆懋修指出“此但就逐年之岁气言之,而六十年之岁气不可不讲也”。
由此可见,我们现在正处在风火之第79甲子。现在40岁以上的人都还记得,小时候一到冬天天气很冷,都需要穿棉裤、棉鞋,戴棉帽,有不少人手、脚、耳朵屡犯冻疮。而从1984年之后,据气象观测记载,至2008年之前,已经出现了16个暖冬,这又恰与我们推列的气运的变化规律相符(请看表六:1984-2013年30年气运表)。未来的第80甲子是火上加燥,直到2104年才会回到与1984年相同的坐标横轴,重新开始变冷。
当今的中医,虽然真正有功底的已存世不多,但仍可见寒凉派与温热派两派并存。正因我们这代人的年岁跨了两个不同的甲子,1984年以前为寒湿气运,则温热派多良效,之后为风火气运,与当年张仲景所处年代的气运相似,则又能以寒凉派胜出(见表四、表五)。
顺应大自然的变化而辨证施治,让人类与大自然和谐相处,正是中医的高明之处,正是我们的老祖宗的高明之处。“不知年之所加,气之盛衰,虚实之所起,不可以为工矣”,不考虑年运的变化,不从大处着眼,抓不住气运变化的大参数,只去抠脚趾头,又怎么能看好病呢?
以*标明的年份应是1984—2007年间出现暖冬的年份,之后的暖冬还会出现在2008年、2010年、2011年和2013年。
从1984年到2013年,30年中将出现20个暖冬(至2007年已经出现了16个)。而且根据表五所推,这30年属于第79甲子的前30年,当以厥阴风木为主,气候虽会变热,但由于风具有“善行而数变”之性,其间还会出现偏冷的现象。
而其后30年,即从2014年到2043年,即第79甲子的后30年,则属于少阳相火当令,应该比前30年更热,现在人们所说的大气变暖将会更加突出。就是说现在还没热到头呢,至少要到2044年以后才有可能开始降温。在以温热为主的年运中,必然多发流感,大家应注意表2的提示。
值得引起人们高度重视的是,在第79甲子大气变暖之后的第80甲子,进入火燥当令,在热之上又加干燥少雨,恐怕将出现比较严重的淡水危机,我们认为这才是真正的危机。
与其现在花大力气去防止大气变暖,不如赶快为解决淡水而未雨绸缪。改变大气变暖不是人力可为,而解决淡水缺少却是人必当为,舍当为不为而取不可为强为,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陆懋修依60年一个“甲子”的准周期,“扩而大之”,以6个60年,即360年为一大运;以6个600年即3600年为一大周。并“从厥阴风木运始”进行推算。
依此推算,从1984年起进入第14大运,至2343年前,这360年就是少阴君火和阳明燥金当令,属火燥大运。从公元904年至4503年,这3600年为第2大周,亦属火燥大周。可见,我们今天正是在火燥叠加的气运之中,气候变暖大势所趋。
只不过周期越长、越大,与某一年的相关性越小,影响力越弱。但这类叠加的推算却可以作为长期趋势的参考,或许在一个相当长的历史进程中有意义,或许能给我们一个探索大自然规律的新的启示。
综合归纳、推理演绎、取类比象是我们祖先进行科学研究的重要方法,与西方的统计演算、数理分析、精密实验一道,共同诠释着人类面对的各种事物。与西方相比,我们似乎少了一些精确性,但更多了系统性、完整性和变化性,从这个角度上评价,其科学性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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